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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腿曲起,抱住膝盖,拿匕首在小腿上一划,立时痛不可当,只觉比肉身之痛狠了数倍。
而那伤处并未淌血,只有阵阵白雾漫散而出,可他却有种比流血更深沉的怅然若失,好似正被抽干神智一般,隐隐觉得涣散。
他自知不是狠人硬汉,凡夫俗子,没有刮骨疗伤泰然自若的威能,可他下了决心,无论如何,他都要出去。
他从衣上撕下两片布来,一片绑在眼上,一片咬在嘴里,然后心一横,握紧了匕首。
而此时的人世间,乌云密布,狂风大作。阚州城满城戒备,城墙上将兵阵列,强弩上弓,危应离轻甲戎装,满身煞气,目眦欲裂望着冼州方向。
看过了哥哥前世,他便永远忘不了,自己凄凉之时,惨死之后,哥哥都与恭必衍淫乱媾和。
他可以原谅哥哥,却绝不能放过那人。
哥哥的棺木停在城中,世人皆知哥哥在他手中,生死未卜。
他前日连破数城,轻易捏造迷障,只为让恭必衍背上大逆不道的骂名,让世人皆认定是恭必衍谋反,而他所为合情合理,只为诱杀逆贼。
恭必衍肉体凡胎,无依无靠,实在自身难保,不需他动手,那人也在冼州苦苦挣扎。
他不信恭必衍还敢前来,还敢自以为是,觊觎他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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