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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绝情神丹药性正浓的时候,苏孟辞自信心如铁石,无论是色相还是衷肠,都不能动他分毫,可今时今刻他才明白,情爱之事与善恶因果一般,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从前压下的心动喜欢,全在药性褪去后报复般地汹涌而来,他从没有一刻断情绝爱,不过是扬汤止沸而已。
二人说过的每一句话,做过的每一桩事,同行的每一步路,一次次四目相对、缠吻拥抱、颠鸾倒凤,都挡不住地在他心上重忆一遍,或轻或重任一丝心动神摇,都变本加厉不分先后地涌入神魂。
他的心一时胀大一时痛缩,来来回回苦不堪言。
外人看来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对他来说却煎熬无比。
等胸中痒痛酸胀稍稍平静,他才气喘吁吁缓过劲来,刚拖步上前,就被一只湿烫的手牢牢攥住,他浑身一颤,低头却见戚无别面色痛苦地隐隐挣扎,分明未醒,却抓着他嘶声沉吟着什么。
“肝脏腹腔伤得厉害,好在七坛主内力深厚熬得下来,若不取蛊虫还不至于这样凶险,可七坛主坚持要取……”
北胤已银针穿线,要替戚无别缝上腹部伤口,可戚无别即便昏迷着,时不时仍奋力挣扎。
他立即坐在床边,一手与这人交握着,一手按住他胸膛,这才听清戚无别气息奄奄在唤他的名字,登时两手乱颤,险些按不住人,使北胤都匆忙停手,取了巾帕来捂住戚无别汩汩冒血的腰腹。
他不敢分心,即便虚弱发颤,也要挤出股力气来把人护好,同时贴着这人额头应着那些呓语:“没有、没有丢下你……忍一忍,别动了……”
他也不知能不能有用,但戚无别确实乖了许多,仍低低念着他的名字,可无论北胤缝针时看着有多疼,这人都不再挣动了。
待北胤收了针剪了线,替戚无别擦去血污,又在这截细腰上裹紧白布,他才敢放松,但右手仍被牢牢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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