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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宁千亦第一次听到这位郁丞相的声音,就像千尺寒潭之上,平素如镜的水面,无风无澜,却见张力。
韩堃无比荣幸,当即微微欠身,手臂高抬,“请。”顺便不忘回头提及一下宁千亦,“也为公子备下了客房,请自便。”
请自便什么的,大抵是请你好自为之不要太随便的意思。
千亦对着离去的身影道了声谢。
是夜,韩府南阁。
“主上,查明了,是宁家,宁宿远的大公子宁倾寻。”护卫躬身禀报。
郁惟摄单手负立,背伫于几案前的身影仿佛遮下了屋内华灯遍布的大片光亮,他另一手撷着张薄薄的纸片,伸进跳跃的烛火中引燃,火焰愈近,他却好像不在意烫人的热度,直至烧到尽头,才被他指尖一错,飘然而落。
“主上,属下不解。”他盯着地上的余烬,忽而道。
他不明白郁惟摄今夜留宿韩府的用意。
卧榻之侧,不容他人酣睡,可他人之榻,又岂可安睡?
是以多少年来,郁惟摄从不在别人的地方入寝,即使所处早已被私下掌控、全然渗透,他还是无法多片刻停留。
可今晚——他不明白主人为何会临时改意。其实当那两人甫一进入宅邸,在假山的另一面弄出动静时,他就察觉到他们了,他暗示郁惟摄是否需要采取措施,郁惟摄只是不动声色,要他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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