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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宗祭暗自摇了摇头,师华宸在原地立了片刻,便径直离去了。
离开了宗礼台,走出甚至比寂梧林还要更大更广的祭林,师华宸缓步接近了都城边界,迟疑半晌,终是迈步走了进去。
人山人海的喧哗如洪水般灌入自己早已习惯了寂静的耳道之中,不亚于直接对精神施加的术法冲击。即便与大宗祭在归都的一路也经过了不少城市,却从没有这般直观地立足于城中。
他身着一身云白长袍,冠簪清简,看着就像个世勋清贵家的疏淡公子。但除了外貌,他这个清贵公子面对着尘世人流却是个彻彻底底的没见过世面的山间顽民。
眼前触及的一切,皆是摩肩接踵、挥袖如云;耳畔见闻的所有,尽是人声鼎沸、喧嚣熙攘。面对着像是从未见识过的人间,经逾十年的孤寂所磨砺出的冷定,在此情此景之中,被洪流冲刷殆尽。他分明成了一个格格不入的异物。
时时有意蕴不明的目光将自己一扫而过,不知掺杂了怎样的情绪,他从没有觉得自己如此僵硬过。
不禁深吸了一口气,尽力地将身际往来的人影当作是山林风露。寥落地行走在车水马龙间,淡漠疏离,一如多少次林间的穿行。
很久很久以前的曾经,或许是刚入住到那片山林不久的时候,朝夕相伴的唯有寂寞的山风和曦霞,他也曾想过什么时候能离开那山林,重新回到这人间。后来随着时日愈久,他已是散淡了这份心思。直到她的出现,她给寂梧带来的生机与笑语,也让他重新回复了一丝对塑成了这样一个她的人间的憧憬。
但当此刻,行立于中时,他才发现,即便来到这尘世,他也依旧是疏离孤寂的。少了那一人的存在,无论身处何地,他也再找不回这份温馨和暖的感触了。
她现在身在何处呢?
回忆起填补了他一切缺憾的女子,看着街道巷陌中结伴而行的路人,眷恋起与她并肩行过的山路。
天命神凰已是出世,建苍国运理当顺遂,但据现在的情状,却反倒是暗流涌动之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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