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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县有个穷才子姓季名蘅,季生貌俊身长肤白,人见之无不称赞惊艳,送他外号“蘅秀郎君”。季生本出身大富之家,因性情太过善良宽厚而被大伯巧夺家财,所以贫寒落魄。在其考取秀才后,终年靠贩卖字画为生,常常自云:“不用龃龉庙堂前,不使人间造孽钱。”
季生家中只得一个小书童与一老仆尽心伺候。家贫无力娶亲,拖耗到二十有余,虽如此,可倾慕他才貌的女子也从县东头一直绵延道县郊西山。他却自称只好男风,终日留恋在清客相公间,风流快活后,从未留宿留情,也从未在意他人口舌言语,倒也自在孤清。
同门交好者,有一家境小富的童生,年方十六唤胡云贞,生的是袅娜风流,比女子还要阴柔三分。他家住在季生家宅的后巷,好男风且花名在外,二人在一处常常出游玩乐,行动间好似男女情人一般。胡云天生丽质,季生英俊飘逸,市街小巷都偷称般配,把胡生暗中调笑呼作‘小蘅夫人’。
一日,季生在家中阅《韩非子》中【说难】一章,有弥子瑕,生的人美娇柔,为一国之君卫灵公深爱,坐卧如同夫妻,同架一车,同分食一桃。季生想:纤白少年咬桃之姿,定当赛过雪里的姑射仙子,怪不得国君被迷惑,若是自己只图那一宿快活,怕是命都愿意给那弥子瑕。
愈思之,愈心向往之。季生铺展画纸,细细研制了亡父留予他的千年古墨,灵思如泉涌,下笔如有神助,画下一副《子瑕分桃图》。
画里少年咬着一半水桃儿,却被国君掌掐蜂腰,撅着肥粉若大桃的臀,眼含秋波,远山眉戚蹙,一副饱受雨露却承受不住的快哉淫哉。想此春宫图定能卖上二两银的好价钱,季生很是愉悦,但转念一想,盯着画中少年,美轮美奂的姿态仿佛就要从画里出来似的,怎么只能区区只得二两?
“得此蜜桃臀儿的美人儿,定当万金不换啊……啧啧……留着吧!”季生说着。
他一夜未睡装裱好画挂在床头,津津自得,可望梅止渴,欲火情火心头愈旺,悄悄的写了帖子让童儿玉娘给后巷的胡生送去。
久等玉娘也未归,季生伏在桌前小憩一会儿,朦胧里身子仿若坠入一处云海缭绕,烟雾袅袅的山上,山间遍植桃树却不见桃花,只有稀疏生涩绿桃。季生一直走至山顶,却见一绯纱青年背对着他玉立,只瞧着背影,便是说不尽的修长娉婷,道不尽的清拔仙姿。
雾气愈发浓重,绯纱衣青年回眸一笑:“郎君且看来,是郎君的小蘅夫人美呢?还是在下更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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