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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不远处坐着的路阖笑了一声,叹道:“人嘛!都一样。我小时候就有两个光屁股一块儿长大的朋友,我最小但出远门最早。打我十岁起,我们每年除夕都要喝酒,即便没有下酒菜,只有一两酒,也要喝,年年如此。十四岁后,我就离开了家乡,其实没有多想家,但到了腊月,总是急得不行,就想回去跟他们喝酒。可是后来喝酒买得起菜了,酒却愈发寡淡了。记得有一年,我有要紧事,过年不在家,我就赶着腊月二十七回去了,想着喝一顿酒。结果岁数最大那个,到了黄昏时说了句去不了,寻常一天给三十文钱,这几天给三百文呢。”
青椋山上,儿时有朋友的人不多,大多都是比较凄惨的身世,于是众人都很好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袁塑成也是一笑,道:“师父,我都没听说过你这点儿故事,接着说呗。”
路阖自嘲一笑,“神仙谈什么凡人事,你们又不知道凡人苦。”
这个苦,当然不是衣食住行的苦。
但此时刘景浊走了进来,笑着说了句:“说说呗。”
路阖这才点头,呢喃道:“其实啊!那年之前,他也忙,但每次我都会强拉着他去喝酒,骂他赚那点儿钱作甚?老子几万里路回来找你喝酒的!但那年,他嘴里哈着白雾,笑着说得挣钱,我也笑了笑,说好,日子很长,来年再聚嘛!”
说是日子很长,但其实睁眼一年闭眼一年,风沙入眼便是十数年。
刘景浊笑了笑,呢喃道:“都一样,儿时放炮长大喝酒,怕的不是没烟花没酒水,怕的是没人。”
什么叫没年味儿?摆三瓶陈年老酒,做一桌子珍馐美味,有一群人围着。散场之后剩下半桌子菜,两壶半酒立的板正,长凳我独坐。
莫说不尽兴,只怨今夕好酒、不似儿时能解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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