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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好冒进,也不愿冷淡,就像抱了只野猫崽进家,分明在乎关心,却又不敢逗弄。
但总要跨出一步才是。
这样想着,他便在昏昏夜色中,轻轻开口道:“我虽非君子,但一样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收了你做养子,我便一辈子是你爹爹。”
他一说完,便察觉自己用词不当,“爹爹”这称呼委实太亲密了。
但郭浪大概已经睡着了,所以他也不必太窘迫,见确实没有动静,便也放松下来,疲惫睡去了。
他入睡很快,却不知郭浪因那句话一颤后的身体,直到现在仍未放松。
郭浪像猫儿一样睁着眼,眼前仍是熟悉的黑暗,可方才心窝那种热痒却烙了个印子一样,滋味异样让他难以忽略,许久后才猛地挤上两眼。
心中萦绕一天的惶恐茫然,却因那一烫不见踪影了。
第二天一早,苏孟辞请了宋玉白来给郭浪诊脉,诊完后宋玉白立即写了方子,又定了接下来一月的饮食,说郭浪没什么隐疾,只是从前饥寒交迫,要好好养胃调体,适量配合饮食用些温性汤药最好。
事后他在院中目送宋玉白离开,却有缕微风扑来,一道比他稍矮一些的人影迈到他身侧。
“三叔,那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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