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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看眼前饿得皮包骨头的灾民,又看看手边这不顶饱的白米粥,然后愤慨地问:“朝廷先前就拨了笔灾银,下令知州从临州买粮布施,甚至曲州本地也有民仓,何至于教灾民饥饿至此?”
杂役说:“曲州的私仓,便是知州大人家的,而朝廷的灾银,知州也确实拿去买粮了,只是……不知买到了哪里,数日没有消息。”
他一怔,心中觉得不妙,细细回想前世,猛然记起,当初确有知州携款潜逃,亡命天涯,朝廷到底没有将人钱追回。
他又问差役:“我弟弟去哪儿了?”
“侯爷说要接运粮车马,也说要抄知州府邸,到底先去了哪里,小人不知。”
他算了一算,又看看排队的灾民,把手里碗勺交给差役,说道:“运粮车马下午便到,现下粥粮足够撑到下午,不用扣扣索索,教百姓吃饱要紧。”
说完他转身就走,到衙内无人处,取出阴阳镜来一看,便瞧见了李知州如何携家眷府兵连夜出逃,看清去向,他立即骑马追出。
前世他好歹自幼习武,底子极好,所以驾马狂奔,也能从容查看阴阳镜所指道路。他并不知自己去往何处,却瞧见饿殍遍野,与阴阳镜中一般,偶有骨瘦之人望见李知州满车钱粮,也无力追逐争抢。
他记下了自己来的方向,心中已定好了往后布施的规划。
他似有鬼力神功,驰骋数里势如破竹,阴阳镜在他怀中金光熠熠,竟比头顶骄阳还要夺目,祝他马贵神速,不到正午,便追上了李知州一行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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