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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一动不动，铁了心不肯再往下一世去。

        “我已经食言一次，可我答应了只喜欢他，当真不愿拖着这副多情皮囊再入红尘。”

        酆都大帝踩在泉边，恨不得要替他跳下去了，“你若真喜欢他，又有何惧？”

        “我不是怕自己变心，我……”他困倦般闭上眼，长长叹了口气，“我当真累了。”

        “只是累在心上罢了，但心病可医。”酆都大帝走上前来，将两袖卷捋起来，继而手捧一匣，跃跃欲试道，“你头一回赎罪回来，也是这副模样，可你看看，你现在不还是好好的嘛？万一当时应了你，你反倒不能和戚无别相见了，岂不遗憾？”

        这番话却让他惊惧不已。

        他实在什么也想不起来，当真有一个人，一个与戚无别一样的人，被他忘记了？

        他忘得越干净，便越觉得害怕，看到匣中那枚流光溢彩的黑玉圆珠，便觉得难以喘息。

        “不行、不行！”

        他不能去，他不想忘，可酆都大帝已伸手过来了，他生时是凡夫俗子，死后不过戴罪孤魂，阎罗殿前无人替他申辩，返生泉边满心惧怕泪流不止，亦不会有人为他出头。

        他逃脱不掉，怕到极致时眼前却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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