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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收回目光，对上了戚无别从未挪转过的视线，隔着微雨，他发现那双眼血丝密布浑浊茫然，有种魇在梦中迷在雾里的不真切。

        戚无别怅怅然地朝他走来时，那种不真切达到了顶峰。

        这人竟然抚上了他的面颊，好像看不见他脸上血污般沉溺地喃喃自语：“你没有死……没有，没有死在我手上……”

        “是啊，所以我来还你了。”

        他当啷一声弃了长刀，这声音刺耳无比，也一瞬间惊醒了戚无别。

        戚无别脸色骤变，想起自己看着这人不顾一切地拼杀送死时，有多么的怒火攻心了。

        “夜云轻，你凭什么敢来？你以为我不会杀你吗？！”

        “我没有那样以为，毕竟你亲自证明过了。”

        戚无别突然一僵，好像被一刀毙了命般面无血色。

        “更何况，我不怕死。”

        “撒谎……”戚无别一阵胸闷，“你撒谎！若你不怕死，为什么躲躲藏藏不肯见我，若你怕死，又为什么为了夜南风现身？同样是你夜云轻一条命，可以给他，却不能还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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