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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让我师父入土为安?”无论是以仇人的身份还是师徒的身份,他都不该有任何情绪,不该问这句话,可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因为他的师兄一定会问。
萧夙的少白头不知何时严重到了这种程度,几乎看不到几根黑发了,他闻声回头时用一种绝不该出现在他脸上的天真诧异说:“他只是睡着了,为什么要入土?”
无论他是装傻还是真疯,无论他有什么打算,夜南风都不想理会了,他现在感觉很不好,即便自己从不信什么气运天命,仍难以冷静从容,他只想快些了事带师兄远走高飞。
最后一盏霄机被人放置在了那四方形的石台旁,送他进来的弟子早已匆匆出去,他把目光收低,不想去看夜斐熟悉的脸,更不想多管闲事。
方台最中央有个及腰高的圆木案,案盘上装的就是霄机的机心,既然已走到最后一步了,也就到了他取报酬的时候了。
他走到方台边,伸手就能碰到霄机机心,可萧夙仍在一丈开外背对着他,在让人头皮发麻的蛊虫蠕动声中若无其事地扶着夜斐,隔着那紧闭的眼帘和谁深情四目相对,口里还念念有词说着什么。
“最后一盏霄机也做好了,现在轮到你履约了。”
他的声音压过了其他声响,说完后,萧夙那模糊不清的低语消失了,可这人虽然听见了,却并没有答话,更没有动作。
他心中焦躁惹得蛊虫都有些不安。
萧夙终于轻飘飘开口:“我记得这个交易的好处,我已经给你了,不就在你师兄肚子里吗?”
夜南风眉头紧锁,虽然他以为经过师兄的提醒,自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可当萧夙真的抛出为难的意思时,他才发现自己竟然如此失落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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