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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这些书册真正是胡言乱语不值一提,倒还好说,可教他不寒而栗的,是这其中一些自己都无法否定的事实,自己都不能义正言辞将它们付之一炬,更何况是身心俱痛绝望不堪的凡夫俗子呢?
书中有些伎俩,稍稍一试便可求证,若眼睁睁看着死虫死狗睁眼乱跳,怎能不让人寄希望以巨大的牺牲换取其他生灵的复活?
萧忡想来就是如此,所以才会如痴如狂地钻研着古籍,却像一些求仙问道最终疯癫入魔的人一样,一时“悟了”“成了”,一时“错了”“完了”,反反复复直到人头落地。
他不了解萧忡,对那个老疯子的偏执一无所知,却知道萧夙抓住不放的人是谁。
比照着他们父子二人一脉相乘的癫狂字迹,他把满墙的鬼画符辩了个大概,然后把几本书册复原放好,紧接着在屋室内逡巡起来,渐渐觉得屋内的寒气不对,贴墙摸索一阵,果然找到极冷一片,低头见阴阳镜金光熠熠浮出几个卦象来,便按着卦象方位找解开了机关,墙上这才开出一扇暗门来,立时一股熟悉的寒意扑来,他冷得一战,眼前是一片坚冰浇筑出的明洞,透亮无暇与身后的杂乱无章毫不相称,唯一刺眼得让人不适的,是悬在半空的几缕细红,这些红色强烈地刺激了他的记忆,让他想起了自己在戚无别怀中,被这人换血相救的一幕。
不仅是看起来出离相似,他走近确认时,发现那高悬着的琉璃细管中,果然是汩汩鲜红在流淌,伸手一触能感受到一阵暖意,而管中鲜血一致流向的地方,睡着一个俊美温润的男子。
说是“睡”毫不夸张,因为冰床上的夜斐虽然闭着眼睛,却面色鲜活毫无死相,他走近时,甚至觉得有些陌生,因为夜斐这种不染纤尘高不可攀的神仙模样,在记忆中已经很模糊了。
这时的师父,更像十数年前把自己带回十二楼时的模样,眉眼如画冷冷清清,惹得江湖无数蛮人大动虐心,想把他拉下神台,揉进泥污。
那时的夜斐越厉害越傲慢,便越有辱他杀他的价值,这等风气如今看来未免粗俗可笑,可在当时竟惹得无数人前仆后继,夜斐最受人纠缠骚扰的时候,萧夙还正年少,等这个小疯子长大,夜斐分明半隐江湖了,从前的闹剧也鲜少有人重提,可萧夙一个人,却比从前成千上万的人还要偏执疯癫,像条恶狗一样咬着夜斐不放。
在他看来,萧夙也比那些人加起来还让夜斐心烦,只是那时的夜斐已没了从前的冷傲,身上又扎人又勾人的光芒也暗淡不少,甚至对萧夙的挑衅威逼,都步步退让,以致被纠缠数年都没能摆脱。
无论如何,也都是旧事了,只可惜他师父人死都不得安宁,还要被萧夙这样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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