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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哥又狠狠把他踹翻在地，身后的一群人蜂拥而上对他拳打脚踢，军哥啐了口唾沫道：“呸！我给你免了多少利息你自己算算，我要是全给你加起来够你还八辈子的！反正就这个数，你自己看着办吧。”

        左烽牙咬的死紧，他愤恨地盯着男人的脸，他爸当年明明只找他借了五百万，因为还不起跑了，留下他妈和他们兄妹，这些年他还的钱已经远超当年他爸借的数了，结果债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越还越多，他拼了命也还不清，但没想到这人心能这么黑，最后的最后还要从他身上割块肉下来。

        “看什么看？不服啊？那你报警去啊，你爸当年跟我签的借条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上面还有你的名字，你的红手印，想不认？不行！”军哥抓着他的领子喷唾沫道。

        左烽眼里的恨意浓烈得像泥潭一样像要把人拉进去溺毙，他恨这群放高利贷的地头蛇，他更恨他爸，如果他爸当年背着债去坐牢，那他还能认他算个男人，可是他偏偏选了最龌龊的方式，把他卖了出去抵债，自己偷偷摸摸的逃了，这么多年杳无音信，不知死活。

        军哥蹲在地上，轻蔑地拍了拍他的脸，吐了口痰道：“我已经够仁慈了，看在你和你妹年纪小的份上宽限了你这么多年，你这卖屁股的每个月只能还那么点零头，你确实很努力了，但是过两年呢？等你这张脸不够看了没有人买账了，我上哪要账去？所以啊，这一年一年的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不如痛快点还清了，咱们这么多年的债才能一笔勾销。”

        “一笔勾销，一笔勾销……”左烽呵呵笑了几声，笑声逐渐凄凉，他做梦都想一笔勾销，他做梦都想恢复自由，能像个真正的人一样坦坦荡荡地走在阳光下，为什么偏偏是他？

        他多想远走高飞，去一个没人认识他的地方活得像个正常人，可是那样小雪谁来照顾呢？小雪还躺在医院里，每个月大几千的疗养费怎么办？小雪何其无辜，她恨他怎么办？

        所以他不能跑，他不想让小雪恨他，像他恨他爸一样。

        “好……”左烽颤抖着嘴唇站了起来，咽下了一口腥涩的唾液。

        “我会把钱凑齐，这些年的债，一笔勾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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