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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华堂说:“打人不打脸,人老了,更怕打脸。日本子刚投降那会,八路到了佳木斯,抗日军的,都认识,我低声下气,三番五次去找,不收我,还说再找就毙了我。”
“啊!”郭成吃了一惊,火往上涌:“妈个巴子,跟他g。”
李华堂慢慢说:“咱和八路,不是一路人。叫他们进来。”
卫兵出去把大夥都叫了进来,李华堂从桌上拿起手边的一封信,说:“这个信,抗日军第四军李延禄写的,劝我投自治军,投八路。”然後他划着一根火柴,点燃了信,说:“可惜,咱们和八路,不是一路人。”信慢慢燃烧,直到化为灰烬。李华堂接着说:“依兰一定要打,现在打时机正好,咱们出兵,啥名义?记住,咱们队伍刚改名了,不叫救了,咱们叫东北挺进军第一集团军,代表中央,接收依兰!咱们就是中央,接收依兰,就是咱们出兵的名义。师出有名,仗不要担心,好打,都部署好了。记住,咱们是以接收的名义进城,能不杀人就不杀人,做四件事:一是收编保安队,占领县大队;二是接收武器物质,占领公安局;三是抓王县长、公安局长、八路的g部,尤其是杨清海;四是警告一下老毛子,老毛子司令部围而不攻,老毛子要跑让他跑。文生,你讲一下部署。”
张文生侃侃而谈,讲完部署,原来李华堂早已计画好了,大家心里有底,信心十足,开完会马上集合队伍,分配任务,郭成留守永发屯,准备接应,并对三道岗及B0利方向做好警戒。李华堂亲自指挥,天黑後,即往依兰县城行军,有乘骑、步兵近四百人,着统一袖标,行16公里,至八里路四间房屯停下。一路秘密行军,严禁出声,队伍中的曹三Pa0走着走着,心里忐忑不安,这个路线他很熟,难道又要攻打依兰城?依兰城城坚池固,如何攻城?王排长、丁Pa0、李快腿等人也看出有大行动,一个个摩拳擦掌,兴奋莫名。
四间房屯离县城有8公里,李华堂率众进屯,封住屯门,许进不许出,等了片刻,城里内应到达,告知当晚依兰城里的口令为“威扬”。依兰有东西南北门,张继然、周景山带第二旅百余人分攻北门和东门,李荒子带第一旅百余人打西门,李华堂亲带警卫团百余人打南门。各部预先到达各门,守候到子夜两点,同时行动,按口令叫开城门,迅速入城,没有开枪即缴了各门守卫以及派出所枪械,第二旅控制住北门和东门後,往银行、监狱、县大队进发,并派人去东山警戒佳木斯土龙山方向之援兵,第一旅控制住西门後,攻打保安中队,并分兵围住四合发饭店,李华堂则率警卫团进南门,直扑县公安局、县大队、依兰镇公安分局。
县大队有两个中队在城内,一个中队长李智是内应,这个中队配有和李华堂部同样的袖标,另一中队猝不及防,睡梦中被第一旅缴械,有的乘黑跑散了。警卫团第三连奉命攻击防备较严的县公安局,李智的两个手下打头,丁Pa0、李快腿随後,一行四人急步往县公安局大门走去,当门卫问口令时,李智的人答出了口令,说有要事汇报,等到走近,丁Pa0、李快腿从後面闪出,突然用盒子Pa0顶住了门卫的头,缴了门卫的械,第三连其他人随即跟上,鱼贯涌入,攻击十分顺利,公安局警卫班有十几名士兵,大多在睡梦中,被一一缴械,值班的一名士兵,在拿枪反抗时,被乱枪打Si,这是整个攻城为数不多的枪声。新任公安局长,睡在公安局,也被抓获。公安局枪械库随後被打开,起出了全部和。县大队、依兰镇公安分局的攻占同样顺利,枪械全被缴获,县大队政委郎德颐被抓,王县长、县大队队长卢连峰不知去向,据说王县长化装成伙夫逃走了。
这时和苏军城防司令部已经交上火,苏军被压制在四合发饭店里,有老毛子骑马跑走,李荒子没有攻击,过了一阵,李华堂从县大队赶了过去,派人去向苏军喊话,说:“我们是东北挺进军第一集团军,代表国民政府接收依兰,要和你们谈判。”不过苏军没有回应,四合发饭店大门紧闭,李华堂又让人喊话:“杨清海副司令在不在?让杨清海副司令出来谈判。”这时有苏军翻译喊话说杨清海不在司令部。事情陷入僵持,李华堂并不想攻击苏军司令部,也没法进入四合发饭店确认杨清海在不在,只好派人全城搜捕杨清海,自己回到县大队,坐镇指挥。各路进展都算顺利,队伍没有伤亡,李智中队已被收编,公安局、公安分局及7个派出所枪械都被起获,银行被攻占,监狱被打开,关押的国民党囚犯被释放,而所有俘虏,公安局的,保安中队的,都送到县大队集合,由张文生训话。
天还没亮,县大队火把通明,院子中间黑压压都是俘虏,有上百人,李华堂坐在一把椅子上,鲍成奎、曹三Pa0带人站在周围。张文生站在俘虏面前,大声说:“我们是东北挺进军第一集团军,代表国民政府,来接收依兰,国民党是正统,八路是红胡子,红胡子共产共妻,咱们依兰人,不能跟红胡子八路走。三江自治军就是八路红胡子,要撤你们保安中队,要共你们的产,共你们的妻,杀你们的人,要你们的命,咱们依兰人,不能跟自治军走,要跟我们东北挺进军走,我们总司令是李华堂,要跟李华堂的,要跟国民政府的,站到左边去。”
人群开始噪动起来,俘虏中有一半到了左边,张文生接着说:“要跟八路的,站到右边去。”这次俘虏中没人动,张文生笑起来,对中间这群人说:“不到左边,又不到右边的,是啥意思?”人群没人回答,张文生大声问道:“还有跟国民政府的没有?”又有十几个惶恐的人到了左边。这时中间有个年纪稍大的汉子壮着胆子说:“我上有老下有小,回家务农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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