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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不信。”临思言摇了摇头,似笑非笑,“离北国师固然深恨于天霁,可也知道跟天霁和天涉这仗轻易打不起来。诱敌之策根本行不通,若非大军到来,他不会轻易追击。”
顾辙野愣愣地听着,一时没明白她话中是何用意,只隐隐约约觉得那嗓音凉凉的,似乎带着点雪粒似的清寒。
“可如果眼前有个昨天刚刚逃出军营的叛徒,举目无援,指不定他就想捉来泄愤了。”临思言慢悠悠地说:“自然,孤也会派人保护你,至于能不能保得住……”
酒碗轻轻搁下,与木桌发出一声钝响,“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顾辙野直接愣住了,不由苦笑,“陛下当真是天下第一的薄情人,臣还以为……”
临思言突然面色一变,按住他的手背,顾辙野下意识闭上嘴。
酒肆木质的楼梯上传来凌乱脚步声,厚重鞋底压在木板上,由远及近到了二楼,又向着窗边这一排缓缓移来。
“是马靴。”临思言反手扯开雅间的帷幔,将两人遮住。
四个身形高大健硕的人与幔帐擦肩而过,卷着一股北地驱寒药草的香气,在身后隔间落了座。为首之人雪白的发束发,被一只淡金色的图腾面具遮住半张脸,经过时有意无意地回过头,朝着低垂的帷幔看过来。
面具后那道冷锐目光仿若实质,临思言倒酒的动作未抖,抬起酒坛时却还是将一滴酒洒在了桌上。
“这天霁人真奇怪,大白天喝酒还要拉帘子。”领头的没说话,隔墙传来洪钟般一道声。
“指不定有美人在怀,怕叫人看见呢。”此言一出,另两人立刻哄笑起来,毫不避讳地言道:“不如兄弟我去掀了他的帘子,叫国师开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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