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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僵立的少年，表情从茫然到悲痛再到杂糅着痛苦的绝望，最终归于一脸平静。

        从重明神鸟眼里看见的故事，他自私地宁愿自己永远也不知道。

        不然他为何突然明白了大哥对他和母亲那疏离的礼貌与近乎漠不关心的无边包容，不然他内心为何会泛起永远也无法弥补的愧疚和对自己的厌恶。

        “母亲大概不知道吧，”不知何时满脸泪水的少年苦笑着回望了紫鸢长老一眼，“不然她怎么会希望我永远都长不大呢。”

        王紫鸢虽一直身在碧云天，别的事情不知道，对王家和圣上之间的交易倒是清楚得很。看少年的样子，也隐隐猜到他是与重明鸟通灵时看到些事情，

        大概便是当年的血祭之事。

        被摆上桌案的祭品竟然还会被撤下来，这是江景行没想到的事，更是说给谁听都不会相信的事。

        堂堂护国侯，会为了个不是亲子的小孩，祭献百年寿元？

        就连他的亲父都毫不犹豫将他抛弃，自损道心修为，这是一门之主能做出来的事情？

        江景行血祭三千童男童女，甚至祭献亲子。皇帝说他是为了续商鼎国运，但又何尝不是因为他放不下手中的权柄。

        有的人心怀天下、四海为家，有的人手握权柄、四海为私。

        那一次，护国侯的心寒了，却没有与自己往日的兄弟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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