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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却笑得颇有些受宠若惊的模样:“既是娘娘派来的,还请嬷嬷快些进来才是。”
忙侧了身与崔嬷嬷让路,崔嬷嬷看不上季笙,自然不肯推辞,只昂首挺胸地带着一众丫鬟仆人入内。
队伍的最后头,却有两个力气大的婆子将一个垂着头,浑身血迹的小侍女勉强架住,见得季笙朝二人张望,手一松,那奄奄一息的小侍女顿时噗通一声跌在地上。
竟是香茗。
季笙心中顿时一紧。
她本能蹲下去,刚要伸手去探香茗的气息,却被斜地里突然伸出来的一只手拦住:“这贱婢身上有伤,未免脏了姑娘的衣裳。”
季笙转头,却是崔嬷嬷面色沉沉地,仿佛带着某种警告般:“姑娘,切莫叫我等下人难做才好。若是叫娘娘得知,想来姑娘自己个儿也是不好交代的。”
季笙顿时怒极。
她早晓得昨日那事后永安王妃定然会塞眼线到云舒院来,可她私心想着,纵然是被安插了眼线,可生活上却能有人照料,她与香茗也不必再过上那等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无论如何,总要先将二人的身子调养好了,再谋其他。
可却不想,这崔嬷嬷,竟是这样横冲直撞之人,完全不将她放在眼里……
那她所谋划的一切,还有再继续下去的必要吗?
崔嬷嬷目光冷,季笙却不怕她,只道:“香茗是我的人,我若护不住她,倒不如早早地滚出这云舒院。”她将崔嬷嬷的手打开,身子一矮,便将同样瘦弱的香茗艰难地从地上搀起,也不唤人,只一个人跌跌撞撞地拖着香茗一道朝卧房走去。
崔嬷嬷原以为自己只要搬出永安王妃便能将这庶女镇住,却不想这庶女竟不似她想象那般软弱,顿时便有些意外,只愣愣地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季笙搀着香茗朝里头走,又抹不下面子,只觉现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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