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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非宴饮,二非作乐,三非任官应考,四非嫁娶世务,五非官者不丁忧,六非办喜贴联,敢问谢八小姐,我触的是哪一条?”夜十一不理谢八答不答,自顾往下道:“自家母薨逝,时至如今半年,除了此次出门到这八仙楼来寻人,敢问谢八小姐可曾见过我之前有出过门?家母在世时素有仁慧慈善之心,最见不得无辜之人受到欺凌,此番出门,必然也是赞同我的,连家母都无异议,敢问谢八小姐又有何立场斥我不遵守孝之规?便是真有,家父家祖父家祖母尚在,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来评判我孝不孝!”
字字在理,句句铿锵,谢八听得一阵一阵地,只觉耳膜发鸣,想反驳,又一时间寻不到恰当又强硬的话来反驳,她直接懵了:
“我、我……”
夜十一话未完:“再说我入宫为朱柯公主伴读,且不论我习得如何,连池学士都曾夸我天资聪慧,一点便通,最肖似我年幼时的皇帝舅舅。怎么?谢八小姐对此是有意见么?”
池学士乃翰林院院首,素来大魏才学第一人之美誉。
永安帝还是太子时,他便是东宫太子太傅,永安帝登基为帝后,他便是太师衔,平日里驻守翰林院,专理翰林公务,为皇子公主先生,纯属兼职,且当初还是永安帝三请四请,方请得池学士不再婉拒推辞。
把话说到池学士身上,且还扯到了永安帝,谢八此刻已不再是懵,而是悚与后怕了。
她要敢应夜十一半句,敢驳夜十一半字,前面还没什么,只当她年幼无心之失,后面夜十一轻轻淡淡两句话,一陈述一反问,她要敢应上一应,无疑是在驳池学士的眼光与学识,更是在打永安帝的脸。
她哪儿敢?
夜十一见谢八早不复初时嚣张,她素来也不是被欺了还打掉血牙往肚子里吞的脾性,当即冷笑道:
“看来谢八小姐真是这样认为了,既如此,我还得出第二次门,进下宫见皇帝舅舅一见,好好问问皇帝舅舅,谢八小姐这些话到底对还是不对!”
说完便一把拉过早被阿苍阿茫扶起身的殷掠空作势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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