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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军对垒,腥风血雨。
只是这一场战争,腥的是金家的风,血的是原家的雨。
中途入战局者,诸如她,她仅仅想救下那个拼死也要讨一讨公道的女子,并无多余时间陷入人生百态,又诸如陈列,他是假的,借着金心的由头,先杀了原家少爷,后陷真正的陈列于刑狱生死。
铁窗外黑越越一片,偶有风声,铁栅外早掌起灯,橘红的火光照映着夜十一平静无波的脸庞:“我非圣人。”
短短一句回答,她的声音如珠子滚落玉盘的脆响,含着几分悦耳,又清冷得仿佛她是天生的铁石心肠。
“你眼下所做,便是圣人之事。”陈列轻晒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爽朗得此刻他并非在坐牢,而是正在赏月。
“路见不平,偶尔拔刀相助,算不上圣人。”夜十一疑心陈列真正的身份,目光难免有几分灼灼,可惜她对易容之道实属陌生,简单地在脸上涂层黑描个粗眉尚可,深些的道行,她可就不行了。
北室东箕亦非此中之辈,自也深谙不了。
“能偶尔拔拔刀,总是好人,而我,却从来非良善之辈。”陈列早在北室跟前露了行迹,本就没了再瞒的心思,只是此时仍在县衙大牢,十步之外尚有狱卒看守听声,他方没将事儿摊开了讲。
夜十一亦是如此,没心思再同陈列打暗号机锋,她直接瞥了东箕一眼。
东箕会意,在冯三采珍纳闷的眼神儿与在陈列玩味儿的浅笑之下,东箕迅速靠近看守的狱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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