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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屠夫没再拒绝,他接受了夜十一拐着弯对他的好意,接受安有鱼帮他在死后办一个难得风光的葬礼,而不是草席一卷,随意被丢至郊外野地,自此划上自出生到死亡的句点。
房舍并没有改变什么,阿苍提过修葺一番,夜十一拒绝了,原汁原味温暖的家的感觉,她觉得保留着,挺好。
每个角落,每处阳光,都折射着她心中那一片时而迷惘时而坚定的软柔。
末了阿苍只把房舍里里外外洒扫了遍,该换的东西尽数换新,该留的东西半点没动。
院子中,阿苍在树下放了把竹制的摇椅,新买的,不华丽,也不美,很简单,很便宜,很结实。
她很喜欢坐在那儿,摇啊摇的,像个七老八十的老婆婆,随着摇椅的晃动,望着天边,眼里倒映着白云,时不时有鸟儿飞过,清鸣的鸟叫声传入她的耳朵,脑海里什么也没有,只一片清澄蔚蓝的天空。
现今夜十一就这么坐在树下摇椅里,阿苍随侍在旁。
置下这个房舍后,她来过一回,那是在张屠夫葬礼后的隔日,今儿是第二回。
阿苍很懂得她的心意,这时候的她不愿意让谁打扰,阿苍便形同透明人般,一直站在她身后静候着,噩梦里她信任阿苍信任过其他人,甚至连莫息阿茫都比不上,不是没有道理的。
“叩叩——”
敲门声突然响起。
院门外有人,她就坐在院子里,隔着一面墙一道门,没来多久,居然有邻居来窜门了,夜十一笑忽地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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