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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三到时近晌午,自然留过午膳后,与夜十一谈了许多,直至夕阳将至,方徐徐回了城。
谈到罗湖时,冯三说:“我坦白了,他没说什么,只是举止言语再不似初时。”
她低下头,绞着手指,声音闷闷道:“其实他这样,我能理解,换作我是他,大概我会做得比他还要明显。”
刚进京城,罗湖便走了,走时看着冯三,欲言又止,她想着,他大概是不知道该如何同她说,先时他向她求亲之事作罢罢。
她能理解,于是她表现得很理智体贴,很善解人意,同他笑着,仿佛在说,求亲之事全当没发生过,不必记着。
“就这样?罗公子没开口?”夜十一觉得不可思议,既然二人未相恋至痴,便无心灵相通之说,那冯三罗湖皆不开口,只一人欲言又止,一人微笑以待,这就在无言中交流过了?
“这样便好,真开口了,也不知说什么。”冯三虽然是头一回直面主动向她求亲的男子,没什么经验,但她的不堪说开后,再来说些什么,总觉得更难堪,那么两厢无言,从此各自天涯,她觉得这样是最好的结果。
采珍觉得自家三小姐命真苦,情窦初开,得了个悔恨终生的下场,好不容易遇到主动求亲,又有别于京城那些官家子弟的忧虑,最重要的是,三小姐对罗公子并不反感,觉得说开或有希望,岂料世间男子皆一般,结果落了个一拍两散。
阿苍听着,也觉得冯三表小姐人生际遇不太好,只是较起大小姐,三表小姐的不太好不过事关一人,大小姐的人生际遇不太好,却是事关阖族,甚至更多人的身家性命,如此一较,三表小姐的不太好,竟是比大小姐的不太好要好上许多。
罗湖带着秋生冬生在京城里转了几圈,便寻个客栈住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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