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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南候自嫡长子谢明渠英年早逝,他便仿佛失去了笑的能力,整日面无表情,以往的短须现今已留成长须,与头发一样花白花白,明明不过是半百有余的年岁,却活得跟耄耋之年一般。
坐在临瑟堂上首左座里,桌面放着一包糯米鸡,荷叶摊开,糯米鸡完好无损,显然尚未用过,他只看着,看着看着眼底水光闪烁。
“祖父。”谢元阳踏进临瑟堂行礼。
英南候回过神儿来,目光自糯米鸡上移开,眨了眨略红的眼睛,他指着下首左座道:“坐。”
“是。”谢元阳依言入座。
“一切可还顺利?”英南候问的是官场。
谢元阳回道:“大理寺的同僚待孙儿都挺好的。”
英南候点点头,想说什么,张了嘴又说不出,又点点头,终是无言。
“祖父,糯米鸡凉了,味道就差了。”谢元阳一进屋,便看到了未食一口的糯米鸡。
“阳哥儿,你想做什么?”英南候很了解自已的这个长孙,少年老成,又有城府,他一直认为能得此孙儿,乃英南候府之幸,自长子走后,他却慢慢改变了想法。
有时平庸,亦是幸事。
“父亲走后,祖父不再食用糯米鸡,阖候府上下也不再见半分糯米鸡的影子,明明父亲在的时候,祖父与父亲总得三日两头里吃一回。”谢元阳直直看进因他的话,而眼眶渐红的英南候,“后来父亲外任,祖父也特意给父亲寻了广东的大厨,就为了让父亲即便远在浙江,也能吃到这道广东名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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