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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槐随着众人眼光回头张望,只见门口刚进来了几个客人,却是两个外地的官吏,捕头打扮,带着个铐着木枷锁的高大黑衣囚犯,显然是路经堰口要将人犯押往他处。
有些蹊跷的是,这人犯戴的枷锁并不是一般的方木板,中间一个圆孔,颈子夹在其中便算了事,而是作工极爲讲究的罕见之物。它本身并非几块长木条胡乱拼成,而是整块的红木,雕成锦鲤的模样,也b平常枷锁来得小巧,且镶绘红漆与金边,四角处崁着JiNg雕铜片,更有两个小孔让双手伸出,不似一般粗制枷锁并无手孔,而是将犯人双手另以铁链系住。这囚犯如此排场,使不少客人侧目而视,纷纷议论开来。
两个捕头一个矮壮,留着黑须,另一个高瘦些,额上老大一块新伤疤。两人也不与旁的客人搭话,扯开一把椅子先请犯人坐下,自己再卸下行囊,面对面坐定。留着黑须的朝着早已等在一旁的小二上下打量一回,问道:「这是什麽地头?」
小二哈着腰道;「回官爷的话,此处是堰口,再往东北去二十里地便是寿春。」
两个捕头松了口气,黑须的点点头道:「好,给打些h酒,切两斤熟牛r0U。」
小二欠着身,回道:「不敢囘二位爷的话,这牛r0U可没有。时局不靖,何时有説不准。倒是有些前些天此地猎户打来的黑獐,h羊之类,却不知山乡野味可称得客官的意?」
额头一道疤的静静的不出声,似乎在担着心事,黑须的摆摆手道:「也行,原本也没巴望着牛r0U,就切些獐r0U来,也将就着下酒。」
小二转身囘厨房招呼,两个捕头四顾看了看一旁好奇巴着眼观望的客人,眼神倏的转凛,人们便都识相的转过头去,不敢再看。樊槐却不理会,仍是大剌剌盯着三个外地人,他是本地的长老耆宿,衣着气派自然也与旁人有别。两个差役眼尖,毕竟是吃公门饭的,识人的本领非常人可b,登时看出这气势不凡的老人必是本地望族,便都点头为礼。
樊槐颔首回礼,他见识颇广,再加上堰口一地自古好武,立时看出这黑须与额上有伤的两个公人身形JiNg壮,必然武艺不凡。对此他毫不在意,一双眼倒是紧盯着那囚犯,只因他与常人大异其趣,个子极高,且肤sE泛红,一脸卷曲麻密斑白胡须。
时值西晋末年,中原北方多有汉胡杂处之地,在徐州地界不同族裔的胡人并不少见,何况樊槐盛年时行走江湖,於胡人早已见怪不怪,但这囚犯显然并非匈奴或鲜卑人,他从未见过肤sE如此泛红之人。更怪异的是,这囚犯在上首坐着,两个公人左右相陪,这主从之分已甚为明显。而两名公人侍候囚犯坐下,一举一动,都恭敬非常,在在使樊槐讶异不已。
眼看有生人在场,樊槐便不急着谈邬堡之事,只与姚任奇随意搭了几句,便缓缓饮酒,琢磨这三人的来头。黑须的见一旁客人不再瞪视,低声向那犯人道:「像爷方才也聼见得,再往前半天路程便是寿春。如今不也必再瞒着像爷,这交接之处便是寿春郡府。一时三刻便到,再忍得一忍,咱们的事便算完了。至於像爷与羯人的那番恩怨,可得仰赖爷自己照看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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